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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实无华一首歌

——记西安交通大学第一医院孟绍菁医生
2000-08-10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杨永林 通讯员 高毅军 缑永强 我有话说

在西安交通大学第一医院,提起孟绍菁教授,无论是经她诊治的病人,还是与她共事过的同志,没有不敬佩的。她43年如一日,凭着精湛的医术,勤勤恳恳、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。如今,65岁的孟绍菁教授仍然坚持在医疗第一线,为了病人和自己挚爱的医学事业,燃烧着不息的生命火焰……

视事业如生命,工作高于一切

1998年2月,孟绍菁出现肺部感染,感觉心慌、气短,并有哮喘发作。在做检查时,胸片发现她左侧肺有一个2公分大小的阴影,后被确诊为肺癌。得知这个消息,她的同事们哭了。

孟绍菁教授一滴眼泪没掉,坚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,只是坚决不同意接受手术治疗。身为外科专家的她,知道肺癌病人经过手术后,一般只有1/3的人能活过3年,也更知道不进行手术治疗后果更可怕。无论周围的亲朋好友怎么劝她,无论医院的领导怎么找她多次谈话,她总是一句话:不做手术。大家对此很不理解。终于有一天,她悄悄地对科室的一位年轻医生吐露了秘密:“其实,我知道应该做手术,可我真的害怕手术后,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拿手术刀了。”

在大家反复劝说下,1999年元月11日,孟绍菁教授接受了手术治疗。临进手术室前,她问潘承恩院长:“我想知道,做完手术后,你答应不答应让我再上手术台?”望着孟教授清瘦的脸庞,潘承恩院长强忍着眼泪说:“孟主任你放心,只要你身体允许,一定能再回到手术台前。”

孟绍菁教授患的病属一种低分化腺癌,恶性程度较高,手术后要放疗、化疗,更需要安心地休养与调理。可手术后才十几天时间,她就躺在病床上开始了工作,手术后才3个多月,放疗、化疗还没有结束,她就又走进了手术室。

化疗是癌症病人手术后很痛苦和难过的一关。孟教授每次化疗下来,严重的毒副反应让她吃不下东西,头晕眼花,恶心呕吐,身体极度虚弱。为了支撑着上手术台,她常常在手术前给自己吊一瓶液体补充体力。每周一是她的专家门诊时间,每周二、周三、周四是手术时间,她就把自己的化疗时间安排在周末进行,以保证工作。

医德高尚,视病人如亲人

作为外科专家,孟绍菁教授既是学术带头人,也是廉洁行医、医德高尚的表率。

几位接受过孟教授治疗的患者说:“我们不知道怎样对孟主任表示感谢,她从来没有对病人有过什么要求,可只要是病人需要的、病人所想的,她都尽力办到。”

今年3月,一个名叫李宝麟的老知识分子指名要求孟教授主刀为其进行“复杂胆道手术”。从下午2点一直到晚上7点,孟教授硬是咬紧牙关挺着,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,直到手术做完,才脸色煞白地走出了手术室,这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病人家属李晓得知孟教授身患肺癌的情况后,忍不住失声哭起来:“孟大夫,你这是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的命呀!我们全家感谢你!”

孟绍菁教授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都给患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一位来自外地的中年妇女,在农村做胆结石症手术后,胆管阻塞,全身黄疸。孟教授给她做了手术,患者术后在监护室住了8天,孟教授每天早上一次、晚上一次,星期六、星期天都一直来看病人。到第12天,病人脸上的黄疸逐渐退了,孟教授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。患者的家属说,那是他在手术后第一次看见孟教授的笑容,那笑容让他知道自己亲人得救了。

孟绍菁教授的节假日,几乎都是在病房同病人一起度过的。她对生活不能自理的工人、农民患者,尤为关心,往往是检查过程从头到尾陪着。曾有一位病人昏迷了18天,她就在病床前守护了18天,别人都以为那病人是她的亲戚,事后大家才知道,那病人与她非亲非故。

陕西省委党校老干部刘静在陪同自己老伴两次住院期间,亲眼看到并感受到发生在孟绍菁教授身边的动人故事,激动地写下这样一首诗:“你不知道她是谁,但你知道她为了谁。日夜操持方寸刀,挽救垂危数难计。医术精湛不夸功,医德更比九鼎重。患者心中树丰碑,共颂华佗真传人。”

朴实淡泊的人生境界

在生活中,孟绍菁教授十分俭朴,家里只有很简单的几件家具,衣着只求干净朴素。她的早餐,是在小吃摊上买两个油饼,午餐,买一碗面条,或在职工食堂买份菜。护士看在眼里心中不忍,劝她增加些营养。她说:“上班下来实在太累了,没时间做饭。早晨还想早点儿去看看病人,中午下了手术更晚了,煮点面条方便些。”她在尽可能地多挤点时间,更多地把精力留给病人和自己所热爱的工作。

去年夏天,她向负责考勤的同志请假,说家里有点事,并嘱咐病房有事可以随时叫她。她只在家呆了两天,就又回到病区上班了。事后大家才知道,这是她远在美国的儿子、儿媳回来看她,全家人仅团聚了两天。

作为妻子和母亲,孟绍菁教授也很挂念自己的老伴和远在美国的儿子。她34岁才结婚,只生了这一个孩子,她最大的精神安慰,就是能常和远在大洋彼岸的儿子通会儿电话。她凝视儿子和儿媳照片的那种神情,令人心酸。孩子出国这几年,她也时刻盼望儿子回来。儿子也曾几次想让她到美国去,可5年多来一直未能如愿。患病前为了工作她不愿去,患病后为了工作和病人,她更是不愿离开自己的事业。

孟绍菁教授,把全部的身心献给了所挚爱的事业,默默无闻地谱写着一曲生命之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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